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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我是从前飞鸿将军麾下的一名小将,因为生得壮实,家里又是做铁匠生意的,于是他们都叫我铁锤,我本命叫陈平,平是平安的平,我娘从小就告诉我,男人就要上战场杀敌,把家里的女人都护在身后,让她们平平安安的,当然我还没本事护着她的时候,她就死了,听人说是脚一滑掉井里了,反正我们这些人的命本就不算命。

  哦,我还有个妹妹,叫陈安,大抵是十四岁的女孩子最烦人,每次都偷铺子里的钱去买那些女人家的胭脂水粉,又涂得这样难看,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嫁得出去,我一教训她,她就躲得老远,时间长了,跟我之间也生分起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铁锤,你当年为啥来投军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每次战友问我这个问题,我都要想好久,其实我也不知道,我就回:“俺娘让俺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时候飞鸿将军和我们一起睡在大通铺上,他还没我肩膀高,又那么瘦,我们每次都开玩笑让他去做伙头兵,不过他打架倒是很厉害,上了战场,以一敌十都不是问题,这倒是比我还强,不过也难怪吗,人家那么努力,我每次去后山偷偷喝酒的时候,都看见他在那儿掷石锁,后来他一点点升官,我就很难看见他了,不过他好像还记得我,偶尔遇见时,还会冲我点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,打仗打到我的故乡润都时,西羌人真狠啊,这还是我第一次真的上战场,拿刀我都抖,被兄弟们嘲笑了好一阵,我看着前面领军的禾兄弟,他坐在马上,手里握着一把剑,腰杆挺得笔直,就算看不见面具下的那张脸的表情,也能感受到浑身的肃杀之气,我看向自己手中刀,终是将它握紧了,背后是我故土,是我的妹妹,是我的父亲,作为一个男人,就应该像禾兄弟一样,冲锋陷阵。我也不知道打了多久,只听见周围一声惊呼,那西羌士兵将箭射进了禾兄弟的肩膀,禾兄弟被强大的惯性拖着摔下了马,他一个翻身又站起来杀敌,好像一点都不痛,我正想着,背后被偷袭了一刀,砍在了右膀上,我赶紧打起精神,继续杀敌,随着禾兄弟一箭射入西羌人营帐,我们初战告捷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城的时候,我看见陈安站在那里,我都快不认识了,成大姑娘了,漂亮了许多,看见我突然眼眶就红了,我上去同她说话:“哭啥子,你哥还没死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像小时候我教训她那样教训我,在我回去前抱着我包扎好的伤口深可见骨的右手臂喃喃自语:“哥啊,你以后怕是不能使刀了啊,要不你去跟统领说吧,别上战场了,太危险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  “死丫头,你哥还有左手,又不是残废,男人就是要保家卫国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转头看见禾兄弟直接将箭拔了出来,我听到妹妹一声惊呼:“这得多疼啊,哥,你还是别去了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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